苏哥哥的榛子酥

All苏重度病患者,无药可救x

【明诚X梅长苏/穿越梗】清明(三)

一见如故还是一见钟情?明诚独自坐在楼梯上,脑海里回想着不久前发生的一切:那位先生听他发问,只淡笑解释又旋即转移话题,语气委婉而周全。不同于明楼所表现出的对于计划被搅乱、幼弟失踪的焦灼,此刻填满他胸膛却是那个与明台截然不同的人,他的音容笑貌一举一动都在勾起他的兴致,虽然以身上担负的责任来看目前只考虑这些的确有些不合时宜。


这两个词应该是同一个意思,不喜欢怎么会有亲近感。只冷静分析下来,不是钟意那副皮囊,过去明台在自己面前撒娇乱晃也没产生过这种感觉。这隐隐涌起的确是类似于爱的情愫,很深刻、很磨人。明诚心想着。


许是受童年时期那些不美好的经历影响,明诚向来对自己的感情起伏十分敏感,无论喜抑或憎,它们都像纤细娇柔的蛛网,一旦有东西撞上就会牵动血管密集的心脏,再将震动传递百骸,引得他不得不停下脚步审视一切,以期得到合理的解释。


指针划过零点,夜已深。月光从窗外摄入,十分安静。前些日子一直落雨,淋淋漓漓,衣服都难干透。沪上梅雨季节总是很长,好不容易这两天出了太阳,温度又骤降了下来。


大姐在婚姻撮合上从没忽略过明诚,陆陆续续给他介绍过很多女孩,那些女孩里曾有几个很合适的,无论样貌人品还是家境工作,但他没有同意。大姐急了,音调提了几度,说他不能总跟大哥跑总跟大哥学,明楼那是太忙没办法又不服管。每当听到这话他就歉笑,温声回答连大哥大姐都还没成家,自己哪好意思先成。


如果不喜欢就娶过来,将来害的不止一个人。那个女人、桂姨,不,孤狼不就是最好的前车之鉴吗。


月色变得更明亮了,毫无杂质的银光铺满一地,也将明诚周身包裹。他不由从甬长错综的思虑中抽出意识,收拢躯体暂避愈重的清寒。那位先生身上所散发出的冷冽、淡泊、智慧,甚至还有难言的悲戚、孤独,杂绕相绞,坦然而神秘,就像这无垠星空之中的霁月,隐秘却又毫无余地缠盘着他、牵动着他、撩拨着他。


既然感情上一向灵敏,明诚又怎能不知自己对那位先生确实产生了悸动。


明楼躺在床上难以入睡,辗转反侧数遍后起身,抬手撑住药力发作疼痛已被镇下许多的前额。他接受了事实,也知道计划一旦启动便无法停止,眼下最好的补救方式是替换上信得过的人,同时调整当天的工作内容,以防被人怀疑。


而明诚是最佳人选。


明台被附身的事情很重要,但狙杀北极星的事更为紧迫。阿诚他身手不错,做事也利落,在曙光路环座酒店对面公寓的房间早已安排妥当,情报可靠,四天后下午两点北极星便会抵达酒店入住,届时阿诚就在公寓将他击毙,而自己必须营造这段时间他一直在政府办公厅工作的假象。


明楼一边想一边思索执行的细节,他在脑海里反复推演狙击与现场逃离的路线,以及任何有可能的突发状况,并给予对应的解决方案。他必须保证任务能百分之百成功,任何风险与危机都该一开始予以考虑和扼杀。


然而他不知道当他打开房门准备去厨房倒杯水时,明诚正坐在楼梯上发呆。明楼怔了一下,心想按照明诚的头脑和对自己的了解,大致是猜到方才那个补救的方案了。


无论是担心明台还是考虑换人的风险,产生焦虑都很正常。


明诚当然能猜到。他闻声抬头看向大哥,明楼正站在未被月光眷顾的门口纹丝不动。他大抵能想象到大哥脸上的表情,肯定是无奈却又坚定、信任、势在必得的表情。


他不害怕执行任务,这一路有很多次死里逃生,他有胆略,也有经验,他不会再轻易落入险境,他想的是那位先生。对那位先生一见钟情的事要不要告诉大哥?脑海里划过这道疑问,却也只在刹那。现在去告诉无非徒增烦恼,指不定还会得到一顿训斥。


而且那位先生终归是要离开的吧,明台终究会回来。

回来...吗?会回来吗?


明诚开始为自己心里转瞬即逝的自私想法感觉惭愧。他低下头,从发间穿过的皎洁于手背上投落一片阴影,却仿佛生了千斤之重,令他不敢动弹。


一夜无眠。


翌日清晨,明镜想着明台躺了几天正要好好补一补,便吩咐阿香去买鸽子炖汤,又准备联系苏医生过来一趟为明台检查。明楼怕事情暴露,只说没有大碍,不用烦劳医生过来,明台不过是最近复习功课太累,多养几天就会好。


没休息好头还有点昏沉的明诚也应声附和着,他快速吞完早餐后便端着粥上楼,留下明镜坐在餐桌前欲言又止,不知道该反驳谁。


天微微亮时梅长苏便起床了,如今附在健康的身体上,他的精神与精力都远超以往。只是下床走动时,同样一夜未眠的他猛然发现镜中映照出明台的脸正与自己一模一样。惊异之余他甚至有一瞬的眩晕,小腿颤了几颤才又重新站稳。


联想到在这家里看见的其余几人的相貌,长苏第一次对转世之说产生认同。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既然日食能扰乱时间,那轮回因果之说又有什么诡诞怪异可言呢。他叹了口气,按照明诚的教法尝试穿上现代的服装,虽然这些衣服穿套简便,但始终与古人隔着层违和,令人感觉不太习惯。


明诚进屋问了声安便将粥碗搁下,见他站在镜前,走到他身后打量,与长苏在镜中眼神交汇,再提步贴近摁住他的肩膀让他坐到椅上。


明诚躬下身望着镜里的人,他的视线扫过他英气勃发的眉尾,扫过棱角分明的下颔,最终停在像蓄了一汪清潭的眼睛上:“苏先生,我昨晚只跟你交代了穿衣服的事,洗漱我现在就带你去。”


他带他去洗漱,像个耐心的家长指导他一步一步将容颜打理干净,完毕又给他整弄发型。他破天荒地将手中的头发背梳,却又不同于明楼的古板严肃,倒梳出了另一番别有滋味的风雅,再利用发膏固定。


“刚才看了你很久,就是在想给你配上什么样的发型才合适。我虽然没说,心里却闪过了好几个方法,这才耽误了一点时间。我知道你在古代一定是束发,你看这样弄感觉自然些了吗?”


明诚洗净沾染油膏的手,几乎是屏住了呼吸在捧着明台的脸,并第一次觉得这再熟悉不过的小少爷还能如此端正,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种近似动魄惊心的俊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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