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哥哥的榛子酥

All苏重度病患者,无药可救x

【明诚X梅长苏/穿越梗】清明(四)

“明天下午两点,北极星就会抵达环座酒店,这个情报非常准确。至于执行狙击的相关细节你也清楚,行动一旦开始,务必要百分之百成功,我也会在办公厅给你做好善后工作。”明楼坐在沙发上,将手里已经变凉的水杯放回桌面,几乎是紧蹙着眉头在跟明诚推演细节,“北极星为人低调,虽然他能力突出备受瞩目,但隐私保护一直做得很好,我手上也只有他的一张背影照片。”


明诚早已将照片看了很多次,听明楼如此说,又将它从口袋里摸出来。照片里的男人身高一般体形一般,穿着打扮都最普通不过,乍看上去并没有突出的特征,简而言之,与路人没什么分别。


“干特务这一行,没有优点就是最强的优点。他可以随时伪装成任何身份,又可以随时隐藏到人群里,销声匿迹,难以找寻。这就是他以往为何总能得手的关键。我刚才跟你分析了几套方案,都是以我的经验来帮你届时在现场找准目标。你要记住,无论他如何低调,总会与身边的人有不一样的地方,机灵行事。”


明楼说完,抬手扶住了额,似乎头疼发作。明诚给他递上药片,看着他吞下,心里知道无论推演几遍,其实事情也并不好办。如果按原计划由明台出手,以明台的聪明敏锐,再加上于曼丽、郭骑云配合,一定会有很多点子迅速锁定,再出其不意将对手击毙。小少爷是胆大的,或者说他敢于冒险、敢于出格,迄今为止完成的几项任务多少有些运气成分,但不得不承认他总能利用自己身上的优势来达到目的。但明诚不同。明诚受明楼影响太深,绝不轻易偏激做事,行动中若有不可控因素,除非特殊情况,否则他几乎不会去铤而走险。


所以当他真的站在酒店对面公寓房间、举着狙击枪从窗口瞄准酒店大门,说心里完全不慌那是谎言。明楼推断北极星不一定众星捧月式出场,而是打扮成普通住宿客人,神鬼不觉进入环座,但日本人极重时间,既然情报已排除烟雾弹的可能、并明确指定下午两点,那两点到场的客人必须重点甄选。


可如果两点有很多客人一起进门呢?


时间只有刹那,倘若真的寻不出本人,错过在门口击毙的机会,则只能执行最差的方案:潜入他的房间将他杀死。只是走这条路耗时更长,留下破绽不说,还容易置自己于险境,全身而退就难了。


果不其然,当手腕上表盘指针滴滴答答转到下午两点,天上的太阳已藏到云后收敛了锋芒。鸣笛声此起彼伏,有三辆车同时停在酒店门口,而陆续从车里出来的人都十分普通,也没出现拥护现象,正统一步伐往酒店里走。


究竟是谁?明诚的眼睛在他们身上来回打量,他看到有戴着帽子拄着拐杖走路的老人,也看到步履轻快的青年,有作学生打扮的小伙,还有穿貂皮大衣的女人。他们的背影都很普通,一时之间难以分辨谁才是真正的北极星。


微凉的天气,汗却早已打湿明诚的额头。他的盘牙绞在一起,脸颊因咬肌紧绷而鼓凸一块。是谁?究竟是哪一个?明诚的视线在众人身上扫荡,这次临时调派单枪匹马,没有助力与其他线索,仅凭一张照片确定目标实在太难,一旦误杀后果不堪设想。


这确是存亡绝续之时、千钧一发之刻。明楼给他提过很多建议,但想象与真实总有偏差。时间流逝,眼看他们就要进入酒店,没办法了,只能潜入环座,执行那个下下策。


但当他收枪准备从公寓撤退,一阵突发的骚动吸引了他的注意。有人厉声惊呼,他连忙重新望向窗外,看见酒店门口已经被重重围堵。街上的车水马龙骤然变急,警员也吹起哨子,闻风赶了过去。


明显有人死了,没听见枪响,看来不是狙击所为,很可能是近身消音击毙或刀刃刺杀。奇怪,除了得到几方确认并改由自己执行的摘星计划,还有什么人也要杀掉北极星吗?


几个想法迅速在明诚脑海闪过。可能是北极星曾经得罪过的人,或者其他不知名的爱国人士?


来不及细想,他的双眼紧盯着酒店门口,却猛地发现在一片嘈杂下,有几个人正保护一位中年男人撤退,并准备悄悄返回到车里。那位中年人没戴帽子,长相普通,他身旁的人正暗暗四处张望提防不测,但谁也不敢正视中间那位被保护的长者。


原来是他!虽然不知刚才的暗杀是何缘由,但歪打正着让真正的北极星暴露了。经验丰富的明诚自然不会放过大好机遇,他屏住呼吸,当机立断瞄准目标扣响扳机,只眨眼功夫血雾喷涌,那位中年人颅部爆破,应声中枪倒地。


现场原已混乱,再添死者更显沸腾之势,有人开始持续尖叫,恐慌弥漫并占据整条街道。警员们高声安抚,路人四散狂奔,为避嫌疑和麻烦明诚也只有先行撤离。他抬手擦去额头上的汗,迅速拉好窗帘藏起枪支,打开房门下楼准备从公寓后院离开。他身手矫健,速度也快,可当他正避人耳目消无声息拐进走道时,一句“明诚先生”倏地响起打破寂静。


明诚像是被什么给刺到一般停在原处,不用大哥叮嘱他也知道自己在这段时间绝对不能出现在除了办公厅之外的地方。他几乎祈求着身后的人务必是同伴,思虑再三才扭过僵硬的脖颈,撞进视野里的却是一位完全陌生的男子。


男子似乎在确认自己看见的身影是否是明诚,当他再三打量确定之后,脸上露出了崇拜与欣喜:“果然是明诚先生,没想到在这里见到您,刚才一声枪响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最近那些支那匪徒可真是嚣张。”


男子的声音中气很足,人看上去也挺壮实:“我是一名实习日本记者,叫端木洋一,我的老师曾多次报道过先生与明楼长官的事迹,多亏二位上海的经济才得到复苏,前方战争的胜利才得到保障,也为我们创造大东亚帝国奠定了基础。”


明诚边听他介绍,边用余光注意周遭情况:“原来是记者先生,能为你们效力是我的荣幸。”四下无人,就是有,那一声枪响后估计也不敢出来。于是明诚以礼貌的回答掩下杀气,随和地走到端木身边,只说自己正要去洗手间,有没有兴趣帮他找一找位置。


端木点点头,准备伸手指一处方向。明诚眼疾手快,在端木偏头之际迅速转到他身后,抬手紧勒住他的脖子。端木猝不及防,意识到危险才开始奋力反抗,虽然他是记者,但明显接受过训练,他的力气很大,明诚紧咬牙关拼尽全力也难占上风,于是他想到口袋里的刀,在一瞬间腾出右手掏出利刃捅向记者的腰部。


但他还是被对方手肘狠狠击中了一下,继而又被什么划到手腕。一瞬的松懈就是给对手机会,手臂与腹部传来的感觉激得他浑身颤栗双眼发黑,辛辣的刺激包裹一层粘腻,牵动起肌肉都在叫嚣疼痛。


等甩甩头稳神站定,端木已笔挺地躺在脚边,明诚俯身将端木的尸体拖进洗手间,再迅速清理干净手臂与刀上的血液。手腕被划了一道口子,暂且拿擦手巾摁住止血。幸好今天穿戴的黑大衣、黑手套能掩盖鲜红色,否则太容易引起注意,脱身就难了。


天灰蒙蒙的,空气里透出股闷热,是即将落雨的征兆。等明诚安全回到办公厅接明楼下班,明楼给他使了一个顺利的眼色。雷声滚动,街上行人逐渐减少,天色又阴沉了几分。车子缓缓行驶,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明诚开始跟大哥讲述这一切,也从自己的话里再一次回顾那近乎神来之笔的第一枪。


明楼起初也很惊讶,但很快便给出结论:“重庆方面和上海地下党都未跟我提过会有这一枪,也许正如你所说只是个巧合。若不是巧合,随着时间推移,幕后那个人总会冒出来,因为他可能误杀了,或者说,因为他可能也想知道真正击毙北极星的到底是谁。一旦有所行动,就很难保证不会露出端倪。”


明诚闻言便暂且放下了这码事,一边把控方向盘一边想着手腕与腹部的伤。腹部一定是淤青一片,手腕已经不再流血,不过伤口与布料结在一起,到时候清理会吃点苦头。当然相比以往,这种级别的挂彩算是幸运了。只是他现在不比更年轻活跃的明台,受了伤恢复的速度终归越来越慢。


明台...对啊,苏先生一定正坐在房间里,看那些让明台头疼不已的古典著作吧。


想到苏先生静坐读书的模样明诚便悄悄一笑,陡然涌起的甜盖过躯体上的疼,令他宽慰不少。车子继续行驶,枯叶被车轮卷起碾碎,在路上留下两道干裂的痕,几点细雨已经从团团乌云里降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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